【音王至尊】第443期‖老渔翁/小说‖我和同学们《警示篇》（六）-音王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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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同学们《警示篇》（六）
文/老渔翁
【法官手记】之《斤斤计较》
沈阳郊区的高平昌中专毕业后在沈阳一家工厂当工人，住在厂内单身宿舍。有了工作就好好干呗，谁能想到，他年纪轻轻的，本来应该大有前途，后来竟成了杀人犯，受到法律制裁。
他杀谁了呢？杀了他们的车间主任。为什么要杀死车间主任？咱从头说起。
他进工厂的第二年秋季，车间派人到附近的黑山县给职工买地瓜。王主任让高平昌和几个小青年跟车去了。汽车开到地里，这几个跟车的就跟老农说：“我们这几个跟车的，得多给一点儿，以麻袋装满为准，别过秤了。”
老农一看他们买得多，认为装袋时，只要这几个跟车的不挑剔，每个跟车的多给十斤八斤也不吃亏，就同意了。高平昌他们几个跟车的，每人单独挑选好地瓜，各自装了一麻袋，满满的，每袋比一般的袋子能多10多斤。
地瓜拉回来，分的时候，职工们上车乱挑乱抢。这时王主任立了规矩：从一组、二组、三组，依次往下排，排到哪组，哪组就从车上挨着拿，不准挑挑拣拣，每人一袋。
这几个跟车的傻眼了，就跟王主任说：我们跟车的挺辛苦，得先把我们的袋子卸下来，然后再分。这时，不少职工不同意，大家吵吵嚷嚷。不同意的理由是：你们跟车的辛苦，我们在厂内干活儿也没闲着。他们还跟王主任说：不能谁跟车、谁经手就得“吃小灶”，如果养成这习惯，以后处理别的事情也不好办。群众议论纷纷，王主任没办法，就决定：不管是谁，包括主任在内东京日和，一律不准挑挑拣拣，排到谁，谁就按顺序领。
　
　
既然主任已经决定了，就别硬拧主任的脖子。可是，高平昌不识时务，他是个“见小利而忘命，干大事而惜身”的人，对个人私利，斤斤计较。别的跟车人不再言语海底小精灵，只有他还跟王主任软磨硬要，执意要求照顾跟车人。
他说：“我们拉回的这车地瓜，是我们一个一个挑选的，质量相当好，我们尽到了责任。我们跟车的，每人跟老农要一麻袋地瓜，我们要的应该给我们。”
王主任说：“你们私下要的，应当在分地瓜之前先拿走南川方竹论坛。我们现在是给职工分，不好特殊照顾谁，不照顾谁落雁沙。”王主任说完，又批评他说：“年轻人不要特别计较私利，应该为我们当领导的想一想，我们照顾了你，就会得罪大多数职工，你不能只考虑自己。”
按理说，这不能怪王主任，他作出的这个决定是符合多数人要求的，也是合理的。如果是私下跟老农要的地瓜，确实应当在分地瓜之前拿走，不应该在分地瓜时搞特殊。就为这点事，他耿耿于怀泰山王子，跟王主任产生了矛盾，为以后报复王主任埋下了种子。
高平昌参加工作不长时间赶上给职工晋级涨工资。那时吃“大锅饭”挺普遍，给谁晋，不给谁晋，主要看工龄，谁年龄大先给谁娶媳妇。对此高平昌也知道。工龄问题，没法通过主观努力来改变，晋还是不晋，只能听天由命。
晋级结果一公布，高平昌大失所望，没晋上就没晋上吧，等下一次再说。可是他发现，在晋级的这些人中，有比他年龄小，又是后进工厂的。高平昌觉得不公平，火冒三丈。他认为，这次晋级偏偏把他“夹出来”不给晋，这不是偶然的，与分地瓜事件有联系，是王主任欺负他。大丈夫可杀不可欺，他忍不住了，暴跳如雷，跑进王主任办公室追问原因。王主任说：“晋级涨工资不是车间决定的，要由厂里通盘考虑。你的工龄不够，太短，我作了不少努力都没有用。”
“你努力个屁！厂里的决定是根据车间汇报的，就是你在作怪！有的人年龄比我小，还是后进工厂的，人家都晋上了，怎么偏偏把我夹出来不给晋？”

王主任告诉他：“‘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人家是城里户口涪陵五中，你是农村户口。国家有文件规定，城里的青年到农村是‘下乡知识青年’，其工龄从下乡当农民时起算；你是农村户口，在‘文化大革命’中虽然也在农村当农民，但这叫‘还乡知识青年’，工龄从入厂时算起。‘下乡知识青年’和‘还乡知识青年’的工龄起算时间不一样，这是国家文件规定的，所以你的工龄没有人家长……”
没等王主任把话说完，高平昌就说：“都是在中国，都是遇上了‘文化大革命’，都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都同时在农村当农民，后来又都同样上学念书，对上学念书时间，怎么会城里人算工龄，农村人就不算。即使制定政策的人是城里人，他们能好意思做出这样的规定吗？你说国家有这样的规定，谁信！你唬别人可以，唬我没门！”
王主任说：“至于国家有没有这样的文件规定，咱俩争论不清楚，我把文件找来给你看一看你就知道了。”后来王主任到工厂劳资科去找这个文件，遗憾的是管理文件的同志并不老是在办公室里坐着，他去了两次都没找到，这件事也就撂下了。这个问题没及时解决为日后留下了隐患。
高平昌思想修养差，心胸狭窄，遇事好怒。他不会处理人生中的复杂问题，一怒之下就会打打打、砸砸砸、杀杀杀。这种人不在这个问题上出毛病，也会在别的问题上栽跟头。他的杀人犯罪与他的思想方法不对头密切相关。
这次晋级没晋上，怎么办？是忍下去还是跟王主任干？高平昌想了很久。他也知道遇事要三思而后行的道理，但他不会思考，不会权衡利弊，更不懂得应当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作决定。他认为：如果继续忍耐，王主任就会继续欺负他，还会被别人笑话；如果跟他干，怎么干？人家有权，干不过。只有一条道儿，跟他拼了，要他的命！把他杀了，一跑了之，这么大的国家，跑到哪儿还不能混碗饭吃！
蠢人发怒，不讲策略，不顾后果，只图痛快，乱撞乱斗。高平昌知道，王主任每天上班早，总是第一个进车间，他就利用这个机会下手。他买了两把杀猪刀，做好了杀害王主任的准备。
一天早晨，高平昌避开工厂大门的门卫，跳墙进入工厂大院，躲在车间门后，王主任推门进来，他二话不说，冲上前，两刀齐插王主任的腹腔，接着又一连捅了数刀，直到把王主任乱刀捅死在车间门口这才停手斗兽棋规则。这时也到了上班时间，工人们马上就来上班，他顾不得擦洗手上和脸上喷溅的血迹，把这两把刀往提兜里一扔，拎兜赶紧离开现场，抢时间逃跑。
跑到工厂大门口，遇到本车间的老许；出了大门口又碰上了本车间的小唐。老许和小唐见他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见人也不打招呼，又见他身上、脸上、手上有血迹，都感到莫名其妙，问他话，他也不理睬洛阳李浩案，只顾夺路而逃。
老许和小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杀人了，也就没追赶。他们进了车间，看见血泊中王主任的尸体，这才知道其中的缘由，随即追赶凶手，并立即向工厂保卫科报告。

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后，侦破人员很快进入现场，了解情况周易天地，迅速开始大搜捕。
再说高平昌出了工厂，跑了一段之后，觉得满脸满手是血这样也不好，就钻进一个公共厕所，脱下衣服撒上尿，用这衣服擦了手上、脸上的血迹，然后把衣服扔进便池，又继续逃跑。往哪儿跑呢？回家到父母身边肯定不行，公安人员会去那里抓捕。他决定到哥哥家，借几个钱，到外地躲藏。哥哥虽然也在农村，但不跟父母在一起。
他哥哥见他没上班，只穿件衬衣，拎个提兜进了屋，慌慌张张像出了什么事，就问他。他先是不说，后来觉得是亲哥，就把杀害车间王主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借钱准备潜逃。
他哥问：“杀人的刀呢？”他指了指手提兜。他哥说：“哎呀！你怎么不早扔呢！快点！说不定公安局的人马上就来了。”
高平昌把提兜打开，拿出两把杀猪刀。往哪儿扔呢，埋锅底下灰堆里吧。埋的时候，高平昌的嫂子看见了。他嫂子在一旁也听见了高平昌的述说，吓坏了，指着丈夫：“真笨！你埋灰堆里，人家一来就扒出来了散瞳的危害。”她蹲在灶坑前，把两把刀又扒出来，用围裙兜着，跑到房后，扔到菜园的井里。这土井是浇菜用的，水深5米以上。她扔完刚进屋，从前门就跑进4个戴大檐帽的公安人员。高平昌没来得及躲藏，被堵在屋里了。
一个公安人员问：“你是高平昌吗凯撒革命？为什么不上班？”
高平昌没马上回答。侥幸心理使他产生这样的疑惑：公安人员怎么没问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没立刻给我戴手铐？他们没有证据！他觉得，杀人时，附近空无一人，无人亲眼目睹，公安人员根本不知道是谁作案，自己仅仅是个怀疑对象。想到这儿，他不再迟疑，坚定地说：“跟我哥借钱想买摩托车。”

公安人员见他不供认，就兵分三路，分头作战：有两个把高平昌押进警车，在车里单独询问；还有一个，在屋内问高平昌的嫂子；另一个把高平昌的哥哥领到房后，站在菜地里问。这4个警察开辟3个战汗颜时刻场，只要有一处攻破，就大获全胜。
高平昌把问题想得很简单，认为否认杀人，公安人员就会绕过他。他说，到哥哥家就是借钱买摩托车，再没别的原因。
他哥哥假装糊涂，说高平昌进屋就借钱，至于干什么，还没细问，你们公安人员就来了，其余闭口不谈。
屋内，高平昌的嫂子十分慌张，满脸冒汗，说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公安人员根据她的脸色和表情，见她两眼不敢正视公安人员，便把她确定为突破口，猛攻不舍。公安人员告诉她：说假话和出伪证，要负法律责任，构成犯罪的，要判刑。这个女人心想：我可以不说，但高平昌和丈夫如果有一个人说了实话，那我不就完了吗？反正公安人员已经怀疑上了，瞒得了今天，也瞒不了明天。最后她说了实话。
现在的通讯设备真管用，这边找到了高平昌，不一会儿骏联车行，几路人马立即赶到。他们拉来了抽水机，把房后菜园里的井水抽干，取出那两把杀猪刀，活该高平昌逃脱不了法网，从水里捞出的刀，上面竟残留血迹，经化验，血型与王主任的血型一致。刀刃的宽度与死者身上的刀口相符。在灶坑的灰堆里，也发现了人血，经化验，其血型与被害人王主任的血型相一致。另外，在侦破中，有人发现，在离工厂不远的公共厕所里，有件衣服，与高平昌平日穿的相同，打捞上来后矮寨盘山公路，经过辨认和化验，衣服是王主任被杀害那天高平昌穿的，衣服上有血迹，血型与王主任的血型相一致。同车间的老许和小唐又证实，案发当天早晨看见高平昌慌慌张张跑出工厂大门的情景。
证据充分、确凿。尽管高平昌不供认，但认定他杀人犯罪已毫无疑问中商旋风。
后来我问这起案件的承办人：“那个被杀死的王主任，马翠霞到底是不是怀着私人成见，不同意给高平昌晋级？”
案件承办人说：“没给高平昌晋级，这是事实；有比他后到工厂的，也有比他年龄小的，都晋级了，单把高平昌夹出来，没给晋，这也是事实。但这不是王主任怀着私人成见造成的。国家有文件规定：下乡知识青年的工龄从下乡时起算，高平昌原来在农村，他不是‘下乡’而是‘还乡’，他的工龄得从入厂时算，国家真有这个文件。高平昌单看入厂时间不对。晋级不是看入厂时间，而是看工龄。工龄与入厂时间不是一回事。”
高平昌误会了，而且不容王主任解释。据工厂的厂长讲，为了晋级，王主任还真为高平昌“鸣不平”，作了很大努力，为这事，还单独找厂长谈过一次，只是因为高平昌的工龄不够才没晋上。
王主任好心没得好报，成了冤死鬼；高平昌误会杀人，自己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中国有句古语，叫做“忍为高，和为贵”。这话尽管不全对，但确实有对的一面。这不仅仅是因为对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斗气，还因为世事复杂夏日密语，有时不易弄清真实情况。高平昌如果能忍耐一时，把事情彻底弄明白了，然后再正确对待，也许他被拉到刑场执行死刑的悲剧就可能避免鸿雁吉他谱。
警示：蠢人发怒，不顾后果，乱撞乱斗，教训惨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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