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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炸鱼块【阳光记忆】八佾之舞-甘肃民族师范学院

【阳光记忆】八佾之舞-甘肃民族师范学院

30多年前,一批甘愿为民族教育事业奉献青春的有志青年来到了甘南草原,开启了甘南民族高等教育新的篇章。三十多年弦歌不辍乐津津,薪火相传,三十年多年的栉风沐雨,春华秋实,草原上建起了一座生机勃勃的民族大学曲珈叶。
光阴荏苒,三十多年间的艰苦创业与励精图治留下了许多难以忘怀的记忆,官微特设“阳光记忆”专栏,陆续推出系列回忆文章清穿之十福晋,重温那段阳光记忆——
八佾之舞
凉州李氏·系领导
我从人事处报到后,就到汉语系报到吞吞果实,接待我的是本系第二任(第一任是武威人李庆和同志,虽然没有见过其人,但通过大家的闲谈,知道他是一个工作很认真的领导,学识渊博,而且时常出一些问题考新来的年轻人。他把自己年轻漂亮的女儿许配给刚从中央民大毕业的风华正茂的赛云峰同志,赛云峰同志后来成为汉语系第三任主任。)主任李国丰同志。他说凉州你知道吧?大名鼎鼎的李鼎文你知道吗?我说知道的不多,他马上就来精神了。从凉州的历史谈起,到凉州的自然风物,到自己将要写作的论文《“凉州七城”考》,该文后发表于1993第一期《文史知识》。同时他通知我上“中学语文教材教法”课。
秋季开学,我一边上课,一边利用晚自习指导汉语系89级一个班同学的校内试讲。(即我校宁萍和王小瑞同志当时就读的那个班级)
每逢周一下午两点半,汉语系的例会雷打不动,他都要首先发言,他在开会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总是边讲边喝水,而且要占用开会的大部分时间。他从某教师的上课情况到某教师的作业批改,都会不点名地提出来,从某班学生的穿着打扮到某班学生的旷课迟到,从某班学生的乱喊乱叫到某班学生的恋爱情况,从某班学生的考试作弊(有一次他竟然绘声绘色地描绘某班女生把夹带装在裙子里,他碍于师生之别而无可奈何等细节)到某班学生的生病情况等等具恩宠,这些详细情况都是他在每天巡视教室的时候了解到的,因为当时学校没有实行扩招,每届招生也就是一个班,最多40多人一个班,汉语系最多也就120多人,所以他有时间熟悉每个班的学生。他像是一个总管家,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而且每次开会都要重复重点学生的同样问题,有个别教师讥之曰“从猿到人讲起”炸鱼块。在这种武威普通话的伴奏下,有时候让我系的个别教师昏昏欲睡,甚至进入梦乡艳鬼麻将,他总会及时地提醒。每逢天气晴朗的时候,我们看见下午的阳光透进窗户的玻璃照着办公室北边的墙壁上,阳光下空气里漂浮着的灰尘和香烟的烟雾都清晰可辨,我们每个人木然地正襟危坐,习惯地听着他的唠叨动物奥运会,看着日影的慢慢移动,直至消失,我们真佩服他的话多。
正是由于他和各位专业课老师的这种不懈努力,汉语系2级2个班级的同学在全省师专之间进行的专业课统考时名列前茅,他很得意,时常挂在嘴边,名之曰“我们的学生低分进高分出”,后来觉得不妥,修正为“我们的学生低分进合格出”。他打破了入学成绩和专业成绩成正相关的定论,至少是在合作师专汉语系。
为了提高学生的从教技能他亲自抓学生的毛笔字、钢笔字,每周定期收阅学生的习作。我们私下里佩服他的这种一丝不苟的工作热情。
在欢送他光荣退休的晚会上,我们回想起他为本系的发展呕心沥血、辛勤工作的一幕幕情景大唐顺宗,我们感慨万千。我们真该感谢他,那天晚上同事们给他不停地敬酒,浊酒几杯泯恩仇,道别和祝福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此后,我一直没有见过他,直到在送别梁老师的午餐宴上(甘肃方言叫吃丧饭),我们坐在了一起。宴席虽然很丰盛,我们的目的不是下箸而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他感慨梁老师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同时他又说一个人应当写好四篇文章,即健康、婚姻、事业、子女的教育,任何一项不及格都会影响人生的总分。他说自己这辈子很后悔没有把儿子调动的事情办好,以至于儿子放浪形骸,颓废丧志,因酒丧生。他关心系里的教学和管理情况刘弘章,也打听一些同事们的近况,并且让我们代问他们好。回到学校后,我写了一首诗:
人到中年万事催,
椿萱年高鹤发垂。
时光荏苒竟可哀,
酒如成病悔何追!
如今他已是耄耋之年,
我们祝他健康长寿!
八佾之舞
刚刚安顿好不久,我闷得慌,出了宿含,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闲逛,不一会就到马路边的一排平房处(就是现在旧图书馆前面靠马路的那一片广场)看见一伙教职工在工会下象棋,大家正在为一步棋而争论得很激烈。其中有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教师操着我熟悉的方言在和别人商量棋戴慧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长考后,他果然出奇制胜。又下赢了一局后无力去爱谁,是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了,大家纷纷散去。我主动迎上去,自报家门。他也主动和我握手,也自我介绍荷东第一集,说他叫李明智。原来他和我家乡高中时的数学老师柳葆老师是同班同学,按辈分应该是我的师叔了,初来乍到,听着熟悉的乡音,又是我的师叔,不由我感到十分亲切。他勉励我要安心工作,认真备课,要站稳讲台。当他问道“既来之则安之”是谁说的之后,又加问了一句“八佾之舞”是什么?我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答不上来。他看出我的窘态,就和蔼地说所谓“八佾舞”,就是舞蹈者列成八排,每排八人,共八八六十四人刘室三牧,边歌边舞。这是周天子祭祀时用的规格最高的舞蹈。我心里十分佩服这位师叔的国学基础很扎实,又为自己的无知而羞愧。多田薰临别时他非要让我上他家吃饭,我借故推辞了。
后来我得知他和我上同样性质的一门课,就是“教材教法”,只不过他上的是“中学数学教材教法”稻花鱼,而我是语文。第二学期他邀请我听他的课,讲的是三段论和排中律等逻辑知识,至今历历在目,如临其境。我们熟悉之后,也偶尔和他对弈,我也抽空上他家混饭。
他刚刚退休不久,就病倒了,我去医院看他时,样子很憔悴,但依然意志很坚强,第二天就去世了。学校为他举行了降重的追悼会。校领导陈志逊致悼词。大意为他属于共和国奉献的一代,他奉献了青春也奉献了终身,也把自己的子女留给了高原,(有人形象地概括为“三献”牌的一代人)他把自己毕生的精力献给了高原的教育事业。当他的灵柩被运往故乡安葬时爱的替身,我的心中沉甸甸的,如骨在喉,久久挥之不去。每每想起深埋于故乡黄土下的他老人家,我都想写点文字来纪念他。秀才人情半张纸,我却懒惰得很,以上这些文字聊做纪念吧,希望他老人家安息。
作者: 陈振新
甘肃民族师范学院汉语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