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凯师

白宫坠落【韩锡璋悦读茶坊】《立冬,感受大道至简》《冬日应惜太平年》-韩锡璋悦读茶坊

【韩锡璋悦读茶坊】《立冬,感受大道至简》《冬日应惜太平年》-韩锡璋悦读茶坊
立冬新鲜阳光,感受大道至简
徐兆寿

小时候,有一件事始终困扰着笔者海涅定理。一到冬天,便到处去找苍蝇、蚊子。它们曾经是整个夏天的苦恼。它们到底去哪儿了呢?怎么忽然间不见了断喉剑?许多年之后,当笔者的女儿也一样在好奇地寻找时,才知道人类的远祖也曾在童年好奇地寻找过生命的奇迹。当然,我们很快也从书本中得知,一些昆虫死去了,一些动物冬眠了,黄天戈一些飞禽去了温暖的南方。这一切,都是因为冬天的到来。
对于以农耕文化为全部生命哲学的中国古代先祖来说,立冬是一个大节。这一天是要祭祀的,古往今来,白宫坠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民族像我们一样,对天气和大地如此敏感如此敬畏且如此充满情感斯力高。我们从天地的变化中懂得天地的法则,把它叫作天道。

认识到这一点,我们便知道当春天来临,万物兴作,而百毒也蠢蠢欲动。这是阳气升举的时期,一切都欣欣向荣,但危害也正在来临。夏天到来,百草丰茂,而大火也开始炙烤生灵。阳气过于旺盛,大地因此而干旱,生命便凋零。但物极必反,夏至之后,阳气开始衰减。于是,秋日至,生命成熟聚福林,大地一片丰收,但阴气上升赵无延,秋水也开始漫漶为害……突然间,冬天已至,它以无情无义和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了一切。秋水停,天地静,人心正。这便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法则,这便是大道至简。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家园和基因烙印,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亦是以这般百折不挠、延绵不绝的旺盛生命力,海纳百川、多元共生的谦和包容性,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的血液中。十九大报告中再次强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是对传统文化的又一次提振。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父亲总是说,哪一年等你们长大,有钱了,请南乡里的“瞎贤”来唱几天几夜的曲儿。在笔者老家凉州,几百年来流行一种叫贤孝的行吟文化。那些天生的盲人早早地被送到城南的张义乡,学唱贤孝,所以被称为“瞎贤”。当秋收之后,冬日来临,人们开始闲下来时,那些年老的“瞎贤”便领着小“瞎贤”到城北的乡村去唱贤孝。他们虽然是盲人,但很受人尊重。他们唱的都是古代英雄贤士、烈女孝子的故事,宣传惩恶扬善、孝老爱亲的精神,故名为贤孝。在一些冬夜,笔者曾看见一屋子的人或挤在温暖的炕上,或围在火炉旁,听他们唱着包公如何主持正义、为民除害的故事。那些故事是那样迷人,令人怀念。在没有电视和网络的时代,它充当了文化的教化者。
父亲的愿望笔者一直记得,小时候便暗暗发誓,一定请来南乡里的“瞎贤”唱它个三天三夜。但后来我们兄弟都出来读书了,且南乡里的“瞎贤”越来越少,再后来,笔者很少在冬日有那么多的时间闲居在家里。随着电视、网络的流行和城市化的进程,“瞎贤”不再被人推崇。

现在,冬天的时候,年迈的父母被我们接到了城里住,但父亲一直还念叨着请“瞎贤”唱贤孝的事。笔者知道很难完成他的愿望了。不是我们没钱,而是过去的冬天,正是一年里接受教化的时候,是物质丰收后享受精神生活的时候。但现在的乡村里,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似乎没有人接受古老的教化了。
贤孝也许是我们那几代人的教化梦,是信息相对封闭时期古典传统的继承。现在,电视、电影、网络以及游戏是年青一代接受教化的方式。贤孝也许真的遇到了它的冬天。但笔者仍然在想,难道传统的一切真的要消失了吗?当然不,那些故事,那些精神是永恒的。我们依然需要它们。只是它们需要创新。比如,把贤孝的故事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甚至游戏李政颖,让它们生活在城市。

现在,传统文化正在复兴,贤孝也正等着一次创新后的复兴。那样宁静的冬夜,听着“瞎贤”唱着贤孝的冬夜多么令人怀念。
作者系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教授
来源:2017年11月7日《光明日报》
冬日应惜太平年
殷燕召
今年北京的小雪节气到来时,伴有一场大风牛粪火锅,一夜之间,叶几乎落尽——与立冬时秋色尚多不同,小雪时节的北京已纯然是冬季的景色了。据天气预报,这场风会影响全国大多数地方,不知是否会有地方彤云漠漠、雪意渐浓?或许那样才更符合人们对“小雪”二字的期许吧。

说起下雪,古来的文辞轶事不可胜举,不过《世说新语·言语》中的一段,似乎将小雪与大雪的差别说得颇有趣味:东晋时的政治家谢安有一次在寒雪之日与家人围聚,同儿女小辈讲论文义。一时雪下得紧了,谢安欣然问:“白雪纷纷何所似?”他的侄儿谢朗(小名胡儿)少年时就被人称颂有文采,回答说:“撒盐空中差可拟hdzone。”这时,他的侄女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听后大笑。

谢安的大笑,是嘉许谢道韫的文辞犹胜于谢朗。不过,宋代陈善在《扪虱新话》中说,撒盐空中是形容米雪,柳絮风起是形容鹅毛雪,而《诗经》中“相彼雨雪,先集维霰”的霰,就是米雪,由此得出谢朗与谢道韫二句不分优劣的结论。按照《诗经》的说法,下雪时先集下的米雪(霰),大概可算小雪,其状如谢朗所说像撒盐,而如谢道韫所说柳絮般的鹅毛雪余夕志,就是大雪了吧。谢朗与谢道韫的诗句形容的雪虽然不同,但风调还是以谢道韫为优。
据说,谢安为谢道韫物色夫婿,最初看上了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但听说此人放任荒诞,最终将谢道韫许配给了王徽之的哥哥王凝之。至于王徽之如何任性放达,也有一段与雪相关的故事。

王徽之辞官后居住在山阴,有一夜大雪,他从梦中惊醒,便饮酒赏雪,四望皎然,于是起身吟诵起左思的《招隐》诗。大约是诗中“杖策招隐士,荒涂横古今”的句子打动了他,王徽之忽然想起好友戴逵,便乘小船连夜相访。小船到了戴家门口,王徽之却不前而返。别人问原因,他说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一定要见到戴逵呢?
王徽之如此行事,赞同者以为顺诸本心,不重目的;议论者则觉得未免任意放纵,惊世骇俗。

有一位友人,对于这样的名士风度不以为然,他喜欢小说《醒世姻缘传》中关于冬天的一段文字,每遇烦恼辄诵读以解忧,故不嫌其长,抄录如下:
家家都有腊肉、腌鸡、咸鱼、腌鸭蛋、螃蟹、虾米;那栗子、核桃、枣儿、柿饼、桃干、软枣之类,这都是各人山峪里生的。茄子、南瓜、葫芦、冬瓜、豆角、椿牙、蕨菜、黄花,大囷子晒了干姚洛铭,放着过冬。拣那不成材料的树木,伐来烧成木炭,大堆的放在个空屋里面。清早睡到日头露红的时候,起来梳洗了,吃得早酒的,吃杯暖酒在肚。那溪中甜水做的绿豆小米黏粥,黄暖暖的拿到面前,一阵喷鼻的香,雪白的连浆小豆腐,饱饱地吃了。穿了厚厚的棉袄,走到外边,遇了亲朋邻舍,两两三三,向了日色,讲什么“孙行者大闹天宫”“李逵大闹师师府”,又什么“唐王游地狱”。闲言乱语,讲到转午的时候,走散回家。吃了中饭蛤蚧怎么读,将次日色下山,有儿孙读书的,等着放了学杨博直播间。收了牛羊入栏,关了前后门,吃几杯酒,早早的上了炕。怀中抱子,脚头登妻,盖好被子,放成一处。

这段文字朴实通俗,所述只是一个山东小县小康人家的劳作生活球王万岁,时节恰是农历十月半以后——大约正是小雪节气之前。所述虽平淡无奇,却让人向往:一来物阜民丰,民家不但贮有各种鱼肉蔬果,更是炭红衣暖,温饱无忧;二来人伦攸乐,冬闲时节,向日闲谈,抱子弄孙,但享闲散;三来世道太平,既无盗匪,亦无横事,安逸踏实。
由此看来,不管是谢门围聚论文,还是王氏夤夜访友,抑或是农家劳作安闲,冬日里的太平时光颇值得珍惜。

来源:2017年11月22日《光明日报》



山西市场导报 法院文化周刊 刊训:
激情碰撞文化
诗意表述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