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李晓玲：《老爸》-漯河文学

漯河市作家协会
首届作家培训班学员优秀作品
选 登
老 爸

对于六十七岁的老人而言，儿女称呼其“父亲”似乎更妥帖厚重一些，但我则更愿意称他为“老爸”，感觉这样更能显示出他的轻松惬意、平易近人。
出生于1950年的老爸自幼聪慧过人，学习成绩相当突出，但是初中刚上了两年就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彻底地断送了一个勤奋少年的所有梦想。短暂的学生生涯他也创造了许多辉煌：中学时他的作文传遍全乡做范文，数学老师也一直赞叹他是一个天才。有段时间迷上了二胡，爷爷给他借了一把，他坐在红薯窖里对着谱子练了两个月就居然就运用自如了。风琴、手风琴、笛子、口琴等各种乐器也都是自学成才。除此之外，他的书法也练得很不错，尤其擅长隶书和篆书，村里家家户户门口贴的都是他帮忙写的对联，大街的白墙上也常有他书写的标语。都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一点在老爸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验证，兴趣加上他的钻研和勤奋让他成了一个无师自通、多才多艺的人。
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女兵谣，在我和弟弟都出生后，老爸又开始了他的求学之路临时城隍爷。八十年代，他在小学做民师沃百富，仅仅上过两年初中的他硬是用顽强的毅力自学完了河南大学的成人教育课程，取得了大专文凭，去教育局登记的时候才知道，当时全县公办教师取得大专文凭的寥寥无几，他更是全县民师中的第一人。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文凭是他一页页书苦读出来，一道道题做出来的，都是真本事！
老爸在农村教了一辈子书，非常自豪非常知足。他最得意的是他的学生们很争气，谁考上什么好大学了，有了什么好工作了，谁回来看他了······说起这些时他总是兴奋不已，好像都这些都是他的亲儿子女儿一样！拿着学生们四面八方寄来的卡片和信件他总是读了又读嘉祥天气预报。冷雨萱
对于我和弟弟的教育，他一直都是“民主”原则，从小就和我们像朋友一样和谐平等相处，时时处处遵循我们的意见，从不武断专横。他用润物无声的爱悄然滋润我们的心灵，也恰恰体现了一个师者的风范——循循善诱，平易近人。
得知退休的消息时，父亲正在讲台上讲课，一听通知他退休，一下子哭了：我老了吗？我还没干够呢，我不退！回到家里唉声叹气茶饭不思，全家人都劝他想开点，干了一辈子了，年龄到了就该歇歇了，别那么提劲了！但他很不适应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肖琇丹，刚退休的半年里，他情绪很低落，每天除了帮母亲做做家务就是看电视发呆。
后来，看到公园里热闹的唱戏场面，他一下子醒悟过来：我还会拉二胡，我还会弹电子琴，我还能唱啊！于是，他迅速加入了这些自发组织的民间小剧团里，嫌一个剧团活动时间太少，他一下报了三个，一三五参加一个超极品流氓，二四六参加另一个，有时间了再去赶下一个的场子，时间安排的比上班还满！但他很开心，天天催着我妈赶快做饭，别耽误他的“大事”。在家有点空就对着谱架上自己亲手抄的厚厚的谱子练习树叶简笔画，完全是一副学不够的态度。为了演出效果，这几年他陆续添了几把二胡，电子琴，我问他：“你这些设备花了有一万块了吧？”他笑而不答。前年他六十六岁生日，几个剧团的票友们自发组织起来在小区门口唱了一场大戏，为他祝寿。人们都说：“李老师是个心胸宽广的大好人，我们在一起玩得非常开心勇者决战！”
的确，老爸的性格既豪放又天真，非常可爱。
他一生喜欢吃肉，大概是小时候馋的了吧！但现在年龄大了，血压血糖都偏高产科医鸿鸟，医生让他注意饮食，而他满不在乎。弟弟对他管的很严，肥肉不让吃，小摊上买的不让吃，过甜的食品不让吃。这让他很懊恼，总是想方设法“偷吃”。一次，我去他家里，开门一看，餐桌上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卤猪心千年后娘，一个盘子里放着卤猪蹄，旁边还有打开的酒，我问：“你咋回事啊，自己在家喝酒呢？”他说：“这一段你弟管我太严了，今天他不在家，我解解馋。”“可医生不让吃肉啊藁城人吧，你吃这么多会行！”“不吸烟不喝酒不吃肉不打牌，恁还让不让我活了？！”说完又自顾自地吃起来，真让我哭笑不得。
去年他眼睛做白内障手术，在医院住了一星期，一天下班我打电话问他中午想吃什么，他迫不及待地说：“弄只烧鸡吧！”电话里我妈急忙说：“不给他买，医生说了不让吃油腻！”老爸又夺过电话说“买买买，平常不让吃，我都住院几天了让我补补吧！”哎王芯芯，一病房的笑声哟······
老爸教了一辈子书，有时候我们也为他的“智商”着急。
走在大街上，他无数次地被骗，每次都是极为拙劣的骗术，如“买不到火车票回不了家了”“公司经营不善低价清仓处理物品”啦、“低价变卖古董”啦等等，每次他都大发善心乖乖掏腰包，看着家里他买回来的电磁炉、太阳镜、皮鞋、洗发水、蒸锅等一堆残次品，老妈也是无可奈何，说了很多次，可他还是这样耳朵根子软，还说人家也不容易，权当给人帮忙了！
因为文艺，所以温情，老爸骨子里是个典型的“文青”。他乐观而浪漫，善于接受新鲜事物。
这几年流行微信，他也换了智能手机玩起了微信炎龙勇士，看到好的文章好的图片会转发给母亲和我们，还教会了母亲和我视频聊天。腊月二十六是他和母亲的结婚纪念日，每年他都会请母亲到饭店里吃顿饭，感谢母亲一辈子的辛苦付出和不离不弃的陪伴。或许这些在年轻人眼里很正常，但在他们这个年龄段里应该是比较难得的，中国人普遍不善于表达爱，但老爸从不吝啬表达，凡是觉得对的事，他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就是认认真真去做。
他和母亲结婚四十周年前夕，我提议给他们补拍一套婚纱照，老爸立即同意了，并说服母亲也感受感受，弥补一下遗憾。摄影棚里，他积极配合化妆师摄影师，拍出了一张张美好的意义非凡的照片。站在摄影师旁边的我看着镜头中父母花白的头发，回想着他们年轻时美好的面容赵丹娜，忍不住落泪了。时光沧桑，他们在繁忙的工作和细琐的家务中一天天老去，谁还记得他们年轻时的模样贺太太的前夫？彼时的英俊潇洒、美丽大方已经在流水样的日子里一去不返，留在我们心中的是他们永远美好馨香的品德。
父亲不是完美的，他不拘小节的性格也会使他无形中得罪很多人，因为他不会溜须拍马，不会说假话，不屑于纷争。清风明月无人管，把玩清闲自逍遥才是他的本色。他活的坦荡潇洒贵女谋略，不卑不亢。他常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这一辈子说媒十几对，教过的学生无数，帮助的人无数，也算积德了！我光明磊落，到哪儿都有底气！”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多才多艺，胸怀宽广，可爱善良的老人！他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摧残，经历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经历过灯下苦读的艰难岁月；他也享受了桃李满天下的幸福，享受了亲朋好友的尊重，享受了儿女膝下的天伦之乐！因为知足所以常乐，他感恩新时代，感恩共产党让他过上了理想中的幸福的生活！
祝福你，我的老爸联想g460ax，好人一生平安！


李晓玲,小学教师。喜欢文字抒发心情。用心生活，用爱育人，诗意栖居。系漯河市网络文学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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