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师

胡晓阳【阿尔山文史】我爱杜鹃湖-巍巍大兴安梦幻阿尔山

【阿尔山文史】我爱杜鹃湖-巍巍大兴安梦幻阿尔山


杜鹃湖位于阿尔山市政府所在地东北方向的阿尔山林业局境内下山兰。在林区大小湖泊众多,过去习惯以距离局机关里程称其为“××公里泡子(水面)”,美丽的杜鹃湖那时就有个不甚美丽的名字——八十一公里泡子。20世纪80年代后期,时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府主席的布赫同志携夫人珠兰视察阿尔山,见湖边开满杜鹃花,珠兰同志欣然为其命名为杜鹃湖。后来布赫同志又命笔题写了“杜鹃湖”三个大字,至今镶嵌在入口处的牌楼上都市碎戏。

1973年,我刚刚接任科右前旗树木沟公社团委书记,五月下旬,参加了旗革委会组织的北部战区春耕检查组,第一次接近杜鹃湖。那年阿尔山最后一场雪刚刚下过不久,我们从兴安林场一步步走向杜鹃湖。踩在软软的落叶上,像是踏上迎宾的红地毯,一支队伍走过,一丝声响都不带。

沿途不甚茂密的松林里,一截截齐腰高的树桩子比比皆是,据说是伪满时期华工为了对抗日本鬼子的掠夺,故意站着伐木所留下的。黑黑的树桩就好像是绿色肢体上的疮疤,向后人述说着当年的苦痛。再往里走临近杜鹃湖时,就看到成片的杜鹃遍布在松林之间,把湖水团团围住。矮矮的杜鹃树丛刚刚泛绿,尚没长出叶来,枝头上杜鹃花已急不可耐地钻了出来,竞相开放。树丛下尚未融化的白雪,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粉红色的杜鹃花如繁星点点在绒毯上争芳斗妍刘丁宁,华而不上海助医网浮,艳而不媚,超凡脱俗。如果不是阵阵微风掠过,杜鹃花随着嫩绿色的树枝轻轻摇曳,真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穿过松林,没有了树的遮挡,一汪湖水像是脱去了绿色的斗篷,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她轻柔的鳞波,她波平如镜的湖面,毫不保留地纳入人们的眼帘。这是一个恬静甚至腼腆的湖,她不像洞庭湖那样浩瀚李英浩,也不像青海湖那样宏伟濑名步,更缺乏纳尔斯湖那种神秘,就像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美丽而又大方,坦荡又不失含蓄,让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她。

坐在湖边的草地上,胡晓阳静静地望着湖水,望着对岸,望着四周的群山,我不敢大口喘气,生怕惊扰了这一片宁静。远处倒映着蓝天,湖水呈蔚蓝色叶赫那拉公主,湖面上浮着的几朵白云,不知是在天上还是在湖中;近处,水中的绿藻清晰可见,湖水呈翠绿色,成群银白色的小鱼游弋在绿草之间,不知是在地上还是湖中。忽儿蓝,忽儿绿,看不清从哪里过渡,仿佛天和地连在了一起。蓝得不可比拟,无法描述,像浸在水中的蓝缎子,比天空更接近天蓝色。那绿色与之相比便似乎有些混浊了。绿藻在水中轻轻地摇晃,不知是游动的小鱼触动了小草,还是晃动的绿藻推动了小鱼阳原吧,绿色和白色一起舞动,激起湖面一层层涟漪。

正因为有了这层层涟漪,镜子般的湖面才回归了自然。偶尔,几只野鸭落在湖面上,游动中身后留下一条条水线,就一点点,也立刻柔和地归于平静而消失了。湖区静得没有一丝杂音,仿佛草虫也休息了,松林也捂住了嘴。这时闭上双眼,就像梦中进入了虚无缥缈的神话世界,远离了喧嚣,远离了红尘,远离了世俗,胸中的闷气、浊气、怨气、怒气,一股脑地都释放了出来,大脑一片清灵,大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我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杜鹃湖,而且爱得那样刻骨铭心,爱得那样不可自拔。

1992年,我调到阿尔山经济开发区工作,多次陪客人游览杜鹃湖。客人多了,那份宁静就少了。后来小商小贩也接踵而至,卖吃的、卖土特产地围着游人转,湖边到处是丢弃的塑料袋、包装纸,给愉悦的心情平添了几分不快菊花醉。再后来,设置了垃圾箱拉弥亚,安排了清扫人员,清走了小贩,情况有了些好转,但很难再找到那种如临仙境的感觉了。

1997年,我调回了天津,听说不久那里烧起了山火。心里放不下,灾后第二年,我就赶回阿尔山,迫不及待地探望了杜鹃湖。踏进湖边上的那片松林呼吸37,只见满目疮痍,令人惨不忍睹。笔直的落叶松成了黑漆漆的“火燎杆儿”,路边的“金老梅”、“银老梅”不见了踪影,更惨的是杜鹃花,没了花,没了叶,没了往日可爱的绿色,黑乎乎地萎缩成一团鹅头红,再也不见往日的风采了。走到湖边,湖水也好像陷入失去亲人般的痛苦雌雄僵尸,不再那么清澈,不再那么娇柔,不再那么妩媚烈血风云。来的游客好像没什么兴致,稍作停留就向外走去。

我久久地坐在湖边一动不动清秋南北,就像凝视着病榻上的亲人。突然间,魏哲鸣心中涌起一阵酸痛,紧接着就号啕大哭起来,哭得那样声嘶力竭。当时好像想起了很多,工作上的委屈、人生中的失落、离开阿尔山后的懊悔、心中所有的积怨都想借机宣泄出来;也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心疼阿尔山,心疼杜鹃湖。从那时起,我再也没去过杜鹃湖。

来源:阿尔山文史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