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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陈凯师赎罪(上部)-科大灯塔 引领思想

陈凯师赎罪(上部)-科大灯塔 引领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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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有四季,没有人会永远是春天。只有历经肃杀冬天的人,才会珍惜领悟春天的芳华。读完上部,你品味的是平淡的生活,读完全文,你领悟的是真正的人生。面对人生,面对人性,面对一切,我们都还年轻。
It is a bitterly cold night.
西森独自半卧在凄凉而又阴森的丛林中,抬头仰望夜空,是无尽的漆黑。

仿佛整个世界是块巨大的黑幕,他感觉到这茫茫黑幕中有凄异的悲蹄之声,他猛地爬起来,猫着背,破烂不堪的恤衫上夹杂着肮脏的泥水和浸透的汗水,在这秋风瑟瑟之中,西森瑟瑟发抖,他的耳畔全是老孙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脑海里全是那一幕幕,一幕幕,不忍直视的画面……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精彩的背后是总有人要付出代价。异国他乡的日子,或许只有亲自体验才会领悟这份痛苦与沉重。
六小时前……
“森子,快跑,森子,记住,他们不可能同时抓到我们,我去河边,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快啊,森子,你命大,快!”老孙不顾一切的朝着东边的断头河跑去,西森正要追赶老孙时,不远处,一群蒙着绿头巾的黑人,手持步枪,一边瞄准,一边拼了命地追赶。
咿咿呀呀的喊叫声,如同杜鹃鸟的哀啼,留滞在越南这片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天空中。
西森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朝着西边的丛林慢慢移去。
枪声不断轰鸣,像是加勒比海盗的前奏。
枪声突然密集起来,然后却是死一般的寂静,西森一下摊到在灌木丛中,他的脑海中突然下意识浮现出老孙在河边被子弹打穿的画面,西森一下子懵了。
西森的眼泪硬生生地划过他干瘪的面颊,他却不得不咬着自己的手腕,他要活命,他要回国,他要……
当夜幕降临,那群野蛮人终于退去,西森窝在丛林中,脑海中一遍一遍出现老孙的画面,老孙的笑容,老孙的诡计多端,老孙的套路深,一遍一遍,一次又一次。
准确讲,森子不是命大,而是命硬。
这年西森只有十九岁,他认识老孙已有五个年头。西森和老孙家都是山西的,老孙认识森子时,还是在大同一个小煤矿上。

五年前……
“小子,你几岁了,到俺这干啥咧?”那时的老孙是个矿工头子,但人不坏,平时喜欢喝酒,那种高淳的高粱酒,不过老孙还有个嗜好,用山西话讲就是逛窑子。老孙年过四十,还没娶妻,男人总要找些乐子。
“俺,俺,十四了,你看能给俺找个杂活干干么?”第一次见老孙时,森子头都不敢抬一下,手扯了又扯已经明显小了不少的汗衫。老孙把他拉了过去。
老孙全名叫孙忠诚,果如其名,老孙对待西森就像对待自家亲兄弟一样真诚。他晚上和森子睡一个铺,几次交谈后,老孙答应森子,替他向矿窑厂长求情,给森子找了份不错的事干。
森子是个孤儿,小时候被父母遗弃在村子西边的树林中,被一个老奶奶捡了回来,取了西森这个名字,一般熟悉人都叫他森子。老奶奶也是孤寡老人,两人相依为命。
森子从小吃尽了苦头。平时帮老奶奶捡些柴火,到集市上换回些粗面馒头,更别谈上学了。在森子十岁那年,村子里突然进来些年轻干部,穿着比大队书记还讲究。老奶奶大字不识,听不懂这群年轻人讲的啥义务教育,森子也是一头雾水。
幸亏村长有心,极力拉着森子进入了大队初中。森子那时还不懂上学是啥玩意,但看见村里的同龄孩子都兴高采烈地去学校,他心中萌发了去上学的愿望。
他含着泪向奶奶道歉,不能帮奶奶捡柴火了。那是个月光柔和的夜晚,奶奶发糙的手一遍一遍抚摸着森子熟睡的稍带馊味的头发,叹息了好久,好久。灶台边上的干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最终奶奶同意了,其实她不知道森子去上学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但奶奶听人讲,上学了,就是文化人,就能谋个好差事,将来能娶个漂亮的姑娘。想到只要森子有出息,自己也不差那几把劲。
原来,邻村的阿娇也去的同一个大队学校,而森子对阿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那时还不懂,有一种叫情愫的东西。

森子认识阿娇是在村西边那片树林里,就是森子一开始被奶奶收养的地方。那天阿娇路过树林,森子正在捡枯朽的树枝,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阿娇被蛇咬到了。森子用奶奶教的方法吓走了蛇,背起阿娇就往大队诊所狂奔。
辛亏及时,这蛇毒性不小,是森子救了阿娇。阿娇父母知道后打算来奶奶家感谢森子,这被森子拒绝了。
从那之后,阿娇对森子便有了一种感激之情之外的奇妙感觉,她总是在森子捡柴的必经之路上等待森子,给他讲外面的故事,讲小学里老师上课的内容。
虽然森子不太懂,但渐渐的,森子觉得阿娇身上总有些说不出的美感,或许,每一个少年的梦中都有一场属于他们自己一个人的婚礼。
终于,森子上学了,奶奶找了块像样的布料给森子做了件小马衫,森子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
森子没上过小学,但森子头脑好使,小学数学对他来讲不是什么事,森子软磨硬泡,让老师帮他从预科班调到了初一。
他知道,阿娇也一直在等他。虽说同属一个大队,但奶奶家离学校还有二十多里路,方便起见,森子住在学校,两周回家一次。
阿娇则是早上来校,下午回家。两人在校时间只有几个小时。
平时两人也只是互相帮助学习,知道那一天晚上,学校去县里汇演,阿娇天生一双好歌喉,那天的阿娇一身蓝色的百褶裙,披着乌黑的散发,深深,深深地迷住了森子,当然还有……
阿娇唱完歌后,森子立刻把她拉到了大礼堂后院的一个角落,阿娇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含情脉脉,森子一把搂住了阿娇的后腰,眼睛注视着阿娇,阿娇闭上了眼睛,森子的呼吸越来越加重,一开始像老牛在喘气,接着是浪花拍击岩石,最后像一场狂风暴雨。
森子的鼻尖已经贴在了阿娇那小巧的鼻梁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仿佛那晚漆黑的夜空有些单调的不适合这微妙的画面,“阿娇,我,”突然,森子肩部一阵剧痛。
森子被打了,打的鼻青眼肿,森子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阿娇被带走,他模糊地看到,带走阿娇的是她的父亲,还有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
森子醒来,已经是在大队卫生所里了,森子的腿被棍棒敲击的不轻,一时半会走路还有些困难。
老师走到森子身边,安慰他,“阿娇已经退学了”“森子,你还是放下吧,马上快中考了,争取考到县里去。”
“阿娇去哪了,为什么退学?”
“阿娇其实和你一样,也是被抚养的,他养父说要带她去南方,我也留不住啊!”
后来,森子才知道,阿娇的确去了南方,而且很远,很远。
后来,森子才知道,那天晚上阿娇养父旁边那个中年男子,是一家珠宝店老板,关键是,他家公子,喜欢上了阿娇。
没有阿娇的日子,森子学不下去,森子中考失利,他回到家,在奶奶肩头痛哭一场,然后,就,找人,来到了老孙这里。
老孙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也是被森子的故事感动了。平时在矿上,什么重的活也不让森子干,更不让森子轻易下矿。老孙和森子成为生死之交,还要从两年前说起。
森子越想情绪越激动,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去看看老孙的想法,已是午夜时分,万籁俱寂,瑟瑟秋风吹得森子瑟瑟发抖,森子狠下心,悄悄小跑到河边,之前枪声戛然而止的地方。
凄冷的月光无情地折射在平静的河面上,河面宽约十来米,前方是一片狭长的沼泽地。这条断头河死一样的平静,仿佛对这里的一切毫不知情。

森子眼睛很尖,他的目光立刻聚焦到靠近河岸边两三米的地方,是件红色的汗衫,不,上面是血,是老孙的,森子立刻下水,这断头河不深,到尽头时也就两米,森子憋着气在乌黑的水下摸了半天,已是筋疲力尽,他上了岸,嘴里喃喃嘀咕着“老孙没有死,老孙没有死”森子实在是太累了,他找了一块相对偏僻的灌木丛,睡着了。
人这种动物真是神奇,现实中你恐惧的东西,它总会在深夜悄悄爬进你的梦中。
这晚,森子做了一场梦,梦幻还是现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梦见,不,准确讲,是他回忆起他和老孙的生死之交。
那是个骄阳似火的午后,老孙接到紧急通知,矿下瓦斯浓度异常,可能有危险,还在午睡中的老孙赶紧起身,却发现森子不在旁边,老孙立刻认识到发生了什么,老孙时这里的矿工头头,要出什么事,他也会心神不安,愧疚不已。老孙顾不上戴上保护装备,箭一般地冲向了矿井。
当时矿井下瓦斯爆炸的警号已经轰鸣,老孙已经顾不上这些,要知道矿下算上森子一共六个人,六条人命啊。老孙蹭地窜上井车,他早已是汗流浃背。
与此同时,森子还在井下50米处,他在拖着已经昏迷的工友,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向外挪,氧气含量已经为零,森子没有犹豫,不好,有水,有水。
森子一下子懵了,他感到浑身乏力,他感觉呼吸难受,他的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
森子倒下了……
就在森子感觉自己心跳快要停止时,一双坚硬有力的大手硬是把森子拉了上来。就在老孙把森子从井口救出时,一声巨响伴随着山崩地摧式的震动,黑黑的矿井塌了下去。
老天保佑,老孙和森子绝处逢生。
而矿下作业的其他六名矿工,全部遇难。
老孙瘫倒在地上,仰面朝天,他的内心一片波涛汹涌。是谁没有在瓦斯浓度预警时第一时间通知他?
是谁让森子下井的?
是谁下命令继续开挖的?
这个井口老孙已经通知厂长了,不能继续开挖,他答应厂长保证一切安全,不出一起责任事故。
老孙的内心突然燃起熊熊火焰,是谁要陷害老孙我?
当森子告诉老孙第一句话时,老孙就立刻意识到这个背后杀手是谁。老孙长长地缓了口气。
森子说,那天老孙喝了酒,躺在炕上,森子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让所有人一起去正好出事的那个井口,地下有新发现。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叫醒我?”
“当时对方说情况紧急,要立刻下去,我就…… 进去之后,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怪味,不过报警器没有报警,误以为是其他杂音味,矿下的报警系统肯定被人动过手脚。”
“我知道了”
是厂长,那个王八羔子。
他要致我们于死地。
在我接手这里之后,出于安全考虑,我加上了最后一道报警系统,这个王八,狗日的,那天就是他请我喝的酒,他想让我……
正当两人准备起身离开时,一辆全新的豪华轿车开了进来,下来两人,两棒就把老孙两人打晕在地。
老孙和森子醒来时,已是在一个阴暗不透风的地下室,两人被绑在立柱上,他俩抬头,眼前模模糊糊站着两个高大力壮的黑衣男子,身后正是厂长,那个老狐狸。
厂长对两人施加重刑,两人皮开肉绽,“哼,你们两个是这次爆炸的罪魁祸首,孙忠诚,你酒后玩忽职守,想陷害工友于死地,然后拿着巨额钱款潜逃,想走?”
“哪有巨额钱款?怕不是有些人捞黑心钱。”
无赖厂长在老孙晕倒后,在老孙床下伪造了钱款现场,并拍了照片做了假证。老孙和森子有理说不出,百般折磨威逼之下,两人只好答应厂长要求,前往越南,帮厂长做一笔“国际贸易”。老孙知道,这一定是什么肮脏交易,他也想借此找到厂长把柄,收集证据。
于是两人在厂长等人“细心照顾”下,偷渡到了越南。而老孙只猜对了一半,这的确不是什么正当交易,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厂长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老板,厂长和老孙森子一样不过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更大的阴谋才刚刚开始,中国有句古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十分恰当。
在到越南的第一天晚上,森子意外地见到了阿娇,不过这意外让他措手不及。
那天,森子刚洗漱完准备睡觉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平静。在森子打开门的一瞬间,森子意识到,情况不妙。
接着,便是在床上,一个女人把森子压倒在下,她脱下了森子外衣,森子也是紧紧抱住女人的后背。森子一边激动地呼唤着阿娇,阿娇的名字,一边尽情地享受着他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快感,那一刻,两个人地皮肤一寸一寸紧密相贴,两人身体蠕动像蜿蜒的山脊,又像大海一般,两人滚在一起。
两人时不时发出阵阵呻吟,那么柔和,却看似那么不自然。突然,森子一阵剧痛,大叫了一声,滚下了床。
森子两眼昏花,朦朦之中,他看到了老孙的身影,还有阿娇苦苦的挣扎。“狗日的老孙。”森子被打了镇定剂加大剂量安定。
老孙爬上了阿娇孱弱柔软的脊背,扒光了阿娇,死死按住阿娇的双臂,阿娇泣不成声,拼命挣扎,阿娇越是大叫,老孙越是狠狠压着阿娇,终于,阿娇不再挣扎,只好“享受”老孙的“殷勤”。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罩住整个阴森的夜空,让星辰永远无法触及明月,永远无法。
当森子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和老孙一同躺在冰凉的阴森的密不透风的地下室里,简直跟半个月前煤矿瓦斯爆炸后他俩被厂长带到的地下室一模一样,不过这次站在他俩面前的是一个中年肥胖的男子,像是中国人,不,就是他,森子想起来了,是几年前把他打了一顿,然后带走阿娇的那个王八蛋,想到这里,森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中年男子示意解开森子的绳索,森子解开后一拳打在了老孙的鼻梁上,老孙立刻昏厥过去,两行鼻血滑了下来。
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狐狸般的笑颜。
中年男子代号猎狐,三年前他从大陆偏远地区带走或者说买走几十个像阿娇这样的女孩,又招募了一批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在越南老挝泰国一带专营毒品走私等非法活动,不过这次特地大费周折的找到森子,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没错,而且这事没有森子,根本无法完成。
猎狐一方面派遣手下带领森子精心军事训练,另一方面让一团雾水的老孙带着阿娇在越南东部做玉石贸易,让老孙接近阿娇,这次是真的老孙,还有真的阿娇。
至于上次,显然是猎狐的阴谋,而且这招离间加上移花接木,真的是天衣无缝。
有一种雪狐,就像森林狼一样,在猎食前总会精心设计,然后出其不意,一旦出击,出奇制胜,就算是在强大的对手也会望闻声怯。
在东南亚这片弱肉强食的地盘上,猎狐正在静静的等待时机,他在算计,而恰恰这种算计是最让人畏惧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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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排:吴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