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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师

陈凯师贵阳银行·【爱莉说】清明断雪,谷雨断霜-动静贵州

陈凯师贵阳银行·【爱莉说】清明断雪,谷雨断霜-动静贵州

陈凯师
朗读:爱莉编辑:晨曦
“清明”过去十五天,便是“谷雨”。
“谷雨”,在农户眼里是“雨生百谷”的重要农时,而生活在城市中,若非是爱茶之人,恐怕大多都会让这个节气悄悄地溜走吧。
“雨前茶”,不似“明前茶”般幼嫩。或为旗枪、或为雀舌,滋味却更为丰富,是茶人心中难得的妙品。唐代著名诗僧齐己,收到了友人寄来的雨前茶,兴奋得一边呼朋唤友前来品茗,一边写下了这样的诗句:春山谷雨前,并手摘芳烟。绿嫩难盈笼,清和易晚天。且招邻院客,试煮落花泉。地远劳相寄,无来又隔年。(唐·齐己《谢中上人寄茶》)
古人相信,谷雨这天的茶具有神奇的功效,喝了不仅可以清火、辟邪、明目,还可以“轻身不老”。唐代文人陆希声,曾这样暗示自己生活的优渥与闲适:二月山家谷雨天,半坡芳茗露华鲜。春醒酒病兼消渴,惜取新芽旋摘煎。(唐·陆希声《阳羡杂咏十九首》之《茗坡》)
在春日的蒙蒙细雨中,从醉酒中醒来,喝下一壶顶级的阳羡茶已经让人羡慕,更何况,还是一壶堪称极品的“雨前阳羡”呢?
作为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谷雨”来了,春天就要走了。又是一个需要告别的时节,文人们自然会平添几分离愁别绪。
唐代诗人崔国辅在轻轻地感叹“桃花春欲尽,谷雨夜来收”,真不知道这位与茶圣陆羽相交甚笃的文士,留恋的究竟是那流逝的春光,还是那杯清冽的雨前茶。而宋代大词人苏轼,则几乎抱着刀绞的心痛,把谷雨时节满地的落花称为“断肠红”,含泪叹息“人有泪,花无意。明日酒醒应满地。”
穿越数百年之后,在金陵的大观园里,有一位女子,更把苏学士的这份哀愁推向了极致,“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吟唱着《葬花吟》的黛玉,近乎残酷地预言着自己“寒塘渡鸦影,冷月葬花魂”的命运。“流水落花春去也”,这不是自然规律吗?就算留住了春天又如何?宋代诗人杨万里看得豁达,便忍不住要在诗里开导大家几句:只余三日便清和,尽放春归莫恨他。落尽千花飞无絮,留春肯住欲如何?(宋·杨万里《三月二十七日送春绝句》)是啊,花开花落、春去春归,万物轮回。桃花、杏花纷纷的别去谷雨,正是“谷雨花”——牡丹,绽放的时节。

宋代词人陈允平这样写到:谷雨收寒,茶烟飏晓,又是牡丹时候。浮龟碧水,听鹤丹山,采屋幔亭依旧。微寒已去,这个盛开着牡丹的暮春,不也同样令人心旷神怡吗?
从大唐到大宋,从古都洛阳到巴蜀彭州,在谷雨时节参加一场“牡丹花会”是极其雅致的事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唐代大诗人刘禹锡,就曾这样描写当时赏花的盛大景象。而在这个时节,更有无数的诗人燃尽自己的才情,找遍最华丽的辞藻,毫无保留地奉献给这娇艳的牡丹。有人钟情它的艳丽:绛罗萦色,茸金丽蕊,秀格压尽群芳。人间第一娇妩,深紫轻黄。乍过夜来谷雨,盈盈明艳惹天香。(宋·曹勋《庆清朝》)有人喜欢它的高贵:谷雨风前,占淑景,名花独秀。露国色仙姿,品流第一,春工成就。罗帏护日金泥皱。映霞腮动檀痕溜。长记得天上,瑶池阆苑曾有。(宋·元绛《映山红慢》)

有人沉醉它的芳香:一朵千金,帝城谷雨初晴后。粉拖香透,雅称群芳首。把酒题诗,遐想欢如旧。花知否?(宋·李铨·《点绛唇》)在中国古代的诗词里,也许,也只有“小寒花信”梅花才能与之比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