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师赖清德问鼎台领导人的机会正在耗失-环球战略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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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清德 资料图
赖清德素有“赖神”绰号，民调曾长期居高不下，风头甚至盖过蔡英文。台南市长任期即将届满之时，民进党原有意推其参选台北市长以取代“不听话”的柯文哲;后又拱其回家乡参选新北市长，试图拔掉国民党在六大都会城市中的最后一个据点。去年以来，民进党内还有声音主张其参选2020以取代蔡英文。但目前观察，赖清德已大不如从前，仅仅一年的“行政院长”任上，已经消耗了其许多政治资本，“神话”事实上已破灭，问鼎台湾地区领导人的机会正日渐耗失。
一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赖清德陷入当前困境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赖清德担任台南市长7年，在地方县市满意度调查中一直名列前茅。早在去年，考虑到台南市长任满后不能续任，必须转移战场，一段时间党内拱其转战台北的呼声甚高。不过赖系精明政客，算计参选台北市长虽具有一定竞争力，但无绝对把握，一旦输给高人气的柯文哲，将沉重打击其个人政治前途。赖还担心，参选台北市长与柯文哲同质性高，会分食柯的选票，有可能两败俱伤，使国民党候选人渔翁得利。同时，还会因此得罪柯文哲和“白色力量”，未来很难争取这个群体的支持。如果蓝营得利，深绿势力肯定会迁怒赖清德，将账算在赖的头上。即便赢得选举成为台北市长，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也无太大利多，会被拴在台北市长任上干满任期，政治上的回旋空间被大大限缩，2020大选基本无缘。2022年又可能会被迫竞选连任，影响参选2024。所以，赖态度十分坚定地拒选台北市长。
后党内又有意拱其回家乡参选新北市长，希望借其高人气，拿下新北市长，拔掉国民党在六大都会城市中的最后一个据点。然赖的顾虑与参选台北市长如出一辙，多年不在新北市经营，又受民进党执政大环境不彰的影响，面对国民党新北市候选人侯友宜，赖并无优势，即便侥幸赢得选举，也存在与赢得台北市长一样的后顾之忧。故赖清德最终决定接下“行政院长”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要职。当然赖也不是没有担心，自陈水扁、马英九再到现今蔡英文主政，“行政院长”一职确实不好当，将近20年来，“行政院长”像走马灯式的换个不停，长的1至2年，短的仅仅几个月，没有几个得以“善终”。但赖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凭借其人气和能力能够干好“行政院长”一职，并可借机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为更上一层楼创造条件。
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接任“行政院长”之初虽火爆了几天，然好景不长，其很快就陷入了政治怪圈之中，没能逃过“行政院长”的政治宿命。有学者分析，若非赖急于求成出任“行政院长”，而是珍惜羽毛，不让其提前折损，接受“新潮流系”的规划安排，继续在地方政权层次积累政绩，进一步强化参加大选的条件，而不是提前暴露自己尚未适应台当局层面的政务运作弱项，可能会稳妥些，情况不会像现在这般遭糕。
二是民进党执政理念和水平所累。民进党执政两年多来，意识形态作祟，重政治轻民生，“台独”动作频频，心思根本不在经济、民生上，致使经济雪上加霜、持续低迷。“上位就改口”，政治诚信荡然无存，被喻为“发夹弯”当局。施政乏善可陈、问题频出，重大施政政策推动不力，年金改革、司法改革、能源转型、转型正义等不仅无起色，还加剧了社会纷扰、对立。
执政后重大事故一件接着一件，重创当局形象。加之拒不承认“九二共识”，两岸关系紧张对立，台海局势重陷高危，间接造成台各行各业经济大萧条，观光业首当其冲，赴台观光陆客人数“断崖式”暴跌，旅馆业、餐饮业、运输业、旅行社、精品店、夜市等无一幸免。台农渔民也受到严重伤害，输陆农渔产品大幅减少，水果、稻米、水产品等产地价格大跌。两岸关系的紧张，也加剧了岛内投资环境的恶化，外资赴台投资疲软，岛内企业信心明显不足，不少有意向外转移产业、资本。台涉外空间也遭到严重挤压，两年多来已有5个国家先后与台“断交”，马英九执政时期，年年以观察员身份参加世界卫生组织大会也被停止。民进党执政仅仅2年多，陈水扁时期的败像已现。

赖清德虽有“赖神”之称，可惜并非真神，接任后并无能力力挽狂澜、扭转困境，相反执政形势越来越糟，不能改变困局，自然会遭之所累。赖上台一年来，不仅蔡英文的满意度直直落，赖清德的声望也在不断下降，希望借担任“行政院长”累积资本的图谋落空。
三是自身问题重重。赖接任“行政院长”之初，着实火了一把，满意度高达60%以上，对蔡英文的声望也有所拉抬。然而，这只是昙花一现，仅仅个把月施政满意度就大跌10几个百分点，现今不满意度反超满意度。赖清德自身问题难辞其咎。上台伊始赖即不顾身份，公然声称自己“是主张台湾独立的政治工作者，也是务实的台独主义者，不论担任哪一个职务都不会改变”，引发轩然大波，激起社会的强烈反应。去年11月下旬，赖参加“1966长照服务专线”开通活动，致词时又说出出格话，勉励薪资仅有3万元新台币的照服员“可以当成做功德、做善事”，引发岛内社会强烈反弹，痛批赖是在“讲干话”，讥讽赖可以改名“赖功德”，“行政院”可以改名为“功德院”，重创赖清德形象。此后，赖清德搞错概念，将台湾的中间工资水平(4.8万新台币)说成是台湾的平均工资水平，甚至可笑地要达不到此一工资水平的民众可据此找老板说理，理直气壮地要求加薪。结果遭遇网民一片嘲骂声。最近的“八二三”大暴雨，执政当局未能早做准备、因应不足，台湾南部受灾惨重，引发外界一片批评声。赖清德竟自我辩护，“有哪个城市不淹水”，并要“让批评的人来当上帝。” 这进一步加重了老百姓的不满与反感。亲绿的《美丽岛电子报》8月下旬的民调显示，民众对赖施政不满意度远高于满意度(48%VS34.1%)，对赖的信任度与不信任度也首度出现“死亡交叉”，为41.6%VS43.5%，为赖上任“行政院长”以来该报民调的最差纪录。其他一些民调机构的数据则更难看。
分析认为，2020年大选，蔡英文毫无疑问会争取连任。以现任优先的一贯原则，赖应不敢直接挑战蔡英文，毕竟挑战的资本已经大大弱化。甚至有民调显示，在柯文哲、朱立伦、赖清德三者角逐2020的情况下，柯排首，朱次之，赖垫底。有分析认为，民调支持度竞排在朱立伦之后，还有什么资格去挑战蔡英文。2020年不成，放眼2024年，依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赖也无什么优势可言，届时赖65岁，年事已高，该是“野百合学运”世代全线出山了(当然，“台独”触发非和平方式解决台湾问题除外)。
年底的县市长选举民进党就有刻意培养“野百合学运”世代的浓厚迹象，除苏贞昌等少数人外，多数候选人属“野百合学运”世代人物，如现任桃园市长郑文灿、台中市长林佳龙等，其中郑文灿极可能会成为2024年民进党的领军人物，在蓝大于绿的桃园市，郑文灿竟能以56%支持度大比分领先国民党候选人陈学圣，系民进党县市长候选人中选情最为稳定、优势最大的候选人，高票连任已成定局。郑文灿据说“有思想、有格局，也很务实”，不似台中市长林佳龙意识形态挂帅，疯狂“去中国化”，主政“蓝大于绿”的桃园市，极为注意趋利避弊，与泛蓝阵营搞好关系，注意保护好“两蒋”灵寝，有意抛开“统独”和“蓝绿”的意识形态，执政能力也得到桃园市民的普遍认同。郑文灿其人值得高度关注。

◎作者 | 杨泽军：环球战略智库特约研究员，南京大学中国南海研究协同创新中心研究员，南京大学台研所兼职教授